无事小神仙

这是一只圆滚滚的团子,戳一下………………啊,不好意思滚远了。

【瓶邪】确立关系的正确方式(中)


我一下子想起了闷油瓶刚才的眼神,心里就是一惊。

记忆里,闷油瓶有好几次都这样看过我。我印象最深刻的,一次是在杭州我的铺子里,闷油瓶来找我告别的时候;还有一次是在长白山,他这样长久地看着我之后,就威胁说要捏晕我。

这两次都确实挺不对劲。我心说,难道这个闷油瓶又要跟我告别,或者准备捏晕我?

联想到今天这次成功的告白,我不禁疑心闷油瓶是想要跑路,心底不由涌起一股烦躁,这几年修炼出来的冷静全不见了,直接暴躁地对黑瞎子低吼:“你给我说清楚,到底什么不对劲?他怎么了?!”

黑瞎子顿了顿,似乎叹了口气,很快地对我说:“让他们家的人来说吧。”

“喂喂!”那边换了一个声音,我一开始没听出来,直到听到苏万小声说“视频没开,他看不到”,才猜出大概是小张哥。

也不知道这个邪魅狂狷的boy究竟对着手机摄像头做出了何等丧心病狂的表情,竟然让苏万的声音憋成这样子。

知道是他,哪怕涉及到闷油瓶,我还是克制不住地冷下了声音:“你最好快一点。他在洗澡,很快出来。如果被他发现我们背着他在讨论这种事,你和我都完了。”

这话不是危言耸听。闷油瓶洗澡的速度真的贼快。有一次,我刚刚洗完,他就闷不做声钻进浴室。等我意识到他是要洗澡,就看到他已经洗完出来了。

小张哥说:“我不跟你兜圈子。他的事情,你们解决不了。就算你们跟他再怎么熟悉,毕竟不是张家人。在这件事情上,你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离他越远越好。”

我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——娘的,我估计被脑残传染了,居然也忘了他现在看不到——然后冷冷一笑:“张家人有什么了不起的,你们族长现在已经是我们吴家人了!”

然后立刻挂断电话,开始读秒。

十五秒后,电话重新打了进来,这次是苏万的手机号,不知道黑眼镜的手机是不是被小张哥捏爆了。

“吴邪,我没有开玩笑。”小张哥急促而愤怒地说,“失魂症,老大的失魂症要犯了!”

开什么国际玩笑,我当即反驳:“你们族长记忆力现在好得很,前一阵刚吃了好几盒脑白金,现在十几年前的事情记得比我还清楚。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,小心我告诉他。”

小张哥倒吸一口冷气:“他记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?糟了!”

张家人这种说话方式真的很令人暴躁,不过小张哥似乎真的挺害怕我跟闷油瓶告状,总算是一次性多说了一点。

张家人的失魂症,发作起来无迹可寻,没有任何的规律与逻辑。可能这一代的张起灵只是上了个厕所,出来的时候就把一切都忘了。小张哥这样说。

“靠,你们张家人的记忆都是屎做的吧?!”我看了看浴室的方向,已经听不到水声了,闷油瓶马上就会出来,现在一秒钟都不能浪费,“少废话,直接说重点!”

“但我听说,每当张起灵想起曾经被遗忘过的记忆,往往意味着下一次失魂症的开始。”小张哥说,“在漫长的天授过程中,他们只有很短暂的时间能回忆起自己作为一个人,而不是张起灵的人生。”

 

闷油瓶走出门,胳膊上搭着一条毛巾,眼神还是那样淡然。但我现在已经发现,在他看向我的时候,会有不易察觉的停顿。

“小哥。”我叫他一声。他走过来,用毛巾给我擦了擦脸。

这家伙在某些方面向来不讲究,我有一个瞬间担心这条毛巾他刚刚用过。不过还好,从那柔软而干燥的触感来看,他还算有良心,给我挑了一条干净的。

“别哭。”闷油瓶低声说,“吴邪,别哭。”

我哭了吗?我纳闷地抹了抹脸,抬头一看,原来又下雨了。

 

说来也奇怪,人在成熟的时候,心会瞬间全副武装,变得无坚不摧。但当人老了,心反而会变得柔软起来。

我早就知道闷油瓶经历过的残酷,甚至也曾经参与其中。那段探寻他过去的旅程中,每当越接近他往昔的身影,我的心口就疼得越厉害。直到我终于意识到他经历的是什么,那一瞬间体会到的绝望几乎到达了顶峰,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痛楚。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完全感受不到心痛。

我曾经以为,这代表我已经彻底成熟,还在黑眼镜面前特别显摆地装过一次逼。

但在诡异的雷城,当我在幻境中看到闷油瓶,清楚地知道他一次次失去记忆,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,依然在瞬间就被胸口窒息般的痛楚撕裂。

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。在漫长的生命中,如果我消失,也没有任何人会发现。

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,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就作出了表态。可现在看来,我当时所做出的承诺,未必具备什么份量。

“小哥,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时候?”我看着闷油瓶的眼睛。他的眼睛依然清澈得要命,但里面多了一点跟过去不一样的东西。我曾经对他十分好奇,如今那份好奇已经转变为了悸动,但该死的,他看着我的时候,我还是跟原来一样,忍不住就想去关心他:“可惜我那个时候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,现在我再说一遍。如果你消失,我不仅会发现,还会去找你,哪怕用比十年更久的时间,哪怕你不再记得我们,我也会把你找回来。”

“嗯。”闷油瓶说,“你已经做到了。”

我忍不住笑。闷油瓶看着我,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。

他现在很开心。

 

去他娘的张家人的失魂症。我想。亏小张哥说得神经兮兮的,连带着黑眼镜都好像如临大敌,我看他才是老糊涂失忆了,小哥又不是没失忆过,从塔木陀出来,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,我跟胖子还不是把他照顾得好好的?

大不了到时候告诉他,他叫吴狗蛋,跟什么张家人什么门都没半毛钱关系。让他好好地被我养着,做一个勤劳勇敢善良淳朴积极向上任劳任怨的小白脸。

当一件事在可预见的未来里会变成最糟糕的样子,我已经习惯了不去杞人忧天。快乐而安心地过几天日子,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太难了,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面。

事实上,在知道自己喜欢闷油瓶的那一刻,或者更早一点,在走出塔木陀的时候,关于被闷油瓶遗忘这件事,我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。既然这件事我无法控制、无法把握,比汪家人、比我对付过的任何人都更不可捉摸。我能做的不再是未雨绸缪,而是及时行乐。


“小哥,你看我也想起来了。咱们是不是应该百尺竿头,那个、更进一步?”我厚着脸皮试探。

但闷油瓶,这个从来出人意料的闷油瓶,这个杀千刀的闷油瓶,在点头同意之前,居然稍微迟疑了一下。

我完全被憋出了内伤,恨不得喷一口血在闷油瓶脸上,然后揪住他的脖子质问。

这家伙究竟在迟疑什么,难道我终究还是猜错了吗?他所谓的确立关系,不是我在沙漠上跟他说的那句“如果你消失,至少我会发现”,也不是他最后说的那句“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”?

人长得好看真是太占便宜了,我看着闷油瓶那张脸,半晌没有舍得下手。娘的,这好看了一两百年的脸都归我了,可得好好珍惜。

最后,我平静地问:“是吗?不是那个时候吗?你说的‘确立关系’,是在其他时间节点上?”

闷油瓶应了一声,说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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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海的吴邪对黑眼镜冷酷而淡然地表示自己不会心痛!

重启吴邪: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胸口,疼的有点喘不过气来。

小哥告白的真相下篇揭晓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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