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事小神仙

这是一只圆滚滚的团子,戳一下………………啊,不好意思滚远了。

【瓶邪】确立关系的正确方式(上)

老实说,那天的气氛真的一点也不浪漫。

胖子当时在厨房做饭,我在屋顶收咸菜,闷油瓶站在下面接。他的动作一贯的简洁有效,舒展身体时,肌肉的线条相当好看。

我看着看着,突然脑子一热就说出口了。

刚说完,我就有点后悔。

我默默喜欢他十几年,本来已经成了习惯,说不说其实也没什么。但关键是为什么要现在说,还他娘的是在满院子土豆炖腊排骨的气味里,无论以后闷油瓶是看到我就想起土豆炖腊排骨,还是看到土豆炖腊排骨就想起我,都怎么想怎么是件悲催的事情。

更加悲催的是闷油瓶的反应。

他看着我,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。

当然,被同性告白,就算是闷油瓶,可能也要惊讶一下。但令我难堪的是,闷油瓶的脸上除了惊讶……还隐隐有一丝不高兴。

闷油瓶很少表露出明显的感情,要是在过去,这种不高兴我一定察觉不到;但是现在,我很容易就分辨了出来。

我心里咯噔一声,立刻就对他说:“小哥,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,我也不求你现在答复我。如果你觉得别扭,我可以马上搬到胖子那屋去。”

我的话没说完,因为闷油瓶摇摇头,示意我停下。

不会吧。我暗想。以我们现在的交情,难道真的要搞到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夸张,早知道这样,我一定坚决抵制诱惑,绝对不会被美色一时迷惑而告白。

结果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(事后我回想起才发现,他那个时候其实是有点尴尬的),说:“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。”

“什么?”我吃惊,“什么时候?”

闷油瓶说了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时间点:“在塔木陀。”

怎么可能!我当时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懵逼。因为闷油瓶看了看我,罕见地主动解释了一句:“我暗示过你,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。”

搞什么飞机,我自己怎么不知道?!

难怪闷油瓶选择跟我一个房间,亏我还以为这家伙是嫌弃胖子呼噜声太大。原来在这家伙的观念里,我这就已经算是跟他光明正大地同居了。

这无疑非常让人郁闷。我很想知道我们究竟是怎么“确立关系”的,可这个闷油瓶子一直避重就轻,他这个人最大的牛逼之处就是他不想说的东西你永远也问不出来,张家人似乎都这德行,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毛病。

总之,这场告白的最终结果勉强可以算成功。我还跟他住一间屋,继续保持闷油瓶所谓的“情人关系”,虽然我完全不清楚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。

 

这件事过去之后,我们就神色如常地去吃饭了。闷油瓶向来吃得少,很快吃完,就走到院子里去喂鸡。而我则一边慢吞吞啃排骨一边琢磨,最后终于忍无可忍,瞄上了胖子。

在塔木陀的冒险,我们三个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。如果闷油瓶当时表现出过什么,能有所察觉的无疑就是他。

胖子的反应我真不想去回忆。总之,等他冷静下来,或者说笑到脱力之后,总算说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。

“首先,虽然你们那个时候就特别淫荡,一看就有一腿。”胖子示意我将骨头放下,继续说,“但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,这个量变到变质的过程,以胖爷我的贞操发誓,我是真没看到。”
“是量变到质变!你个没文化的。”我没好气,同时有点失望。

“得了得了,别一副怨妇怀春样了,咱们看看现在还能问谁。”我看到胖子准备拿出他最擅长的枚举法,连忙摆摆手让他停下。

这个方法对我来说太残酷了,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当年的那些人。他们之中有我的血亲,有我生死相交的兄弟,有那个聪明狡黠的漂亮女孩……然而现在,他们都已经不在了。

当时浩浩荡荡的队伍,活到现在的,居然只有这寥寥几人。

我不禁黯然,一时间胖子也有些唏嘘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天真,小哥在塔木陀的行动,可以大致分成两种。一种是跟你单独在一起,一种是有第三第四人在场的时候。而以小哥的性格,我不觉得他会在外人在场的时候谈论这种事情。所以,你想找人来印证这件事,本来就是件极不靠谱的事情。依我看,你想知道答案,还需要一个非常了解当时的情况,也熟悉小哥的高人,来给你做一下分析。”

他这样说,简直就是明着在暗示自己了。胖子确实最了解当时情况,也熟悉闷油瓶,可我本来就是在询问他,他推脱完之后还这样吹捧自己,未免有点太不要脸了。

我清了清嗓子,正想说点什么呛胖子一下,忽然我看到胖子脸上的表情,一下子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这家伙设了套在等我。

靠!这家伙如果敢说是拖把那伙人,我一定要抡起拖把抽死他。

我又啃了一块排骨,冷静下来,不动声色地问:“你说的人是谁?”

胖子见我不上当,“啧”了一声,说出一个我之前没有想到的人:“黑瞎子。”

 

黑瞎子?

我一开始有点诧异,但我很快意识到,这还真的是个很合适的人选。

首先,他也是塔木陀之行的一员,甚至认识闷油瓶还在我之前。更重要的是,我一直觉得,黑瞎子跟闷油瓶姑且可以算是同类人,因为从某种角度来看,他们都不太像人。

所以,在这个问题上,黑瞎子说不定可以给我一个相对来说靠谱的答案。

但黑瞎子这个家伙却又实在算不上一个靠谱的人,而且,找他询问感情问题无疑是件挺令人不愉快的事,我连他有没有感情史都不知道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今天不是初一和十五,我不用喊他师父。

 

过去有一段时间,我曾经用“关根”这个名字活动,并发表了一些文章。我从未想到过,这段经历居然在这件事情上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。

我首先编了一个不太高明的故事,这个故事的破绽很多,黑瞎子一定会立刻看破。他是个聪明人,聪明人的特点就是喜欢琢磨,在发现故事中的破绽之后,他肯定会思考背后的原因,并怀疑我的目的。

而我真正的目的,就巧妙地编织在这个故事里。到时候黑瞎子肯定会找我询问一些事情,而我就能从黑瞎子的问题中,找到我想要的答案。

这个方法很麻烦,但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就是用各种麻烦的方法,来一点点地达到我的目的。

于是,我拿起手机,给黑瞎子发了一条微信。

黑瞎子秒回了一大段,仔细一看,居然是看手相测姻缘星座运程八卦测字的一连串业务和收费标准。

这条消息被很快撤回,那边发来一条语音,苏万说:“师兄,不好意思,我发错了。”

“你师父呢?”我问,“你们什么时候开通了微信算命的业务?”

“就在旁边。”苏万回复,“我们今天还没开张呢,师兄你试试不?测得可准了!”

我才不信这种骗小女生的玩意。

十分钟后。

苏万很有信心地说:“总之,根据你们的血型,我断定,你们一定是亲兄妹!”

我马上把黑瞎子拉黑了,然后又把苏万也拉黑了。

 

接下去没什么需要特别记述的。闷油瓶喂完鸡,又翻到房顶上去巡视咸菜。

真不是我情人眼里出那啥,但闷油瓶在翻动咸菜的时候也很有看头。如果在古代,他这种气场说不定能当大将军甚至是皇帝,可惜现在是现代,而且小张哥他们不在,被闷油瓶气场震慑到的只有我和那些咸菜。

干完活,闷油瓶就跑出去了。大半个下午不见人影,傍晚才回来,衣服是湿的。

我看到他的时候,他正光着上身在院子里拧衣服,不远处放着我给他买的手机,上面全是水,屏幕是黑的。我拿起来试了试,发现已经不能开机了,估计镇上都够呛能修。

“怎么搞的?”我问。

闷油瓶只摇摇头。现在气温虽然不算低,不过看着闷油瓶直接冲凉水,我下意识按住他。

他全身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,看着我,目光很淡,但身上的麒麟在一点一点浮现出来。

我吓了一跳,心说这大概是闷油瓶应激下的条件反射,赶紧对他解释:“进屋洗个热水澡,别着凉。”

闷油瓶嗯了一声,拿着衣服向屋里走,手机就丢在院子里。我捡起来,准备寄出去让人修修,怎么也要把里面的照片导出来。教闷油瓶用手机的时候,我带着他自拍了好几张,都蛮好看的。

这个时候,铃声响起。

是我的手机。我从兜里掏出来一看,竟然是黑瞎子。

他并没有提被我拉黑的事情,开门见山地问:“哑巴在吗?”

我没来得及开口,他就打断了我,语气居然是少有的正经,十分急切:“你听我说。你跟胖子离他远一点,他现在不对劲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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